拿到枪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它的重量，是有所差别的。
这只是段林意的一次试探。
对我，也是对那个黑医。
段林意看我的目光更柔和了，他收回枪，又从抽屉里拿了一把，放在桌上，转而去看那个黑医。
“再给你一次机会。”
黑医嘴唇颤抖，目光死死盯着那枚枪，像是要看穿里面到底有没有子。
我心中也在猜测，我感觉里面有子，段林意并不像是有闲情逸致接连试探的性格。
很明显，黑医和我的想法一样。
他咬着牙，脸颊的肌肉颤抖，似是下了决心，手指往衣袋里一探，摸出一把水果刀就直直朝段林意刺过来。
砰地一声，黑医倒在地上，胸口开了一个血洞，位置离致命处有一点距离。
段林意用的不是桌上那两把，而是从怀中拿出来的。
他拿起桌上的第二把，慢慢走到黑医面前。
黑医咳嗽着，瞳孔放大，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段林意说：“你又选错了。”
他用第二把武器瞄准黑医胸口，手指一按。
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把也是空的。
黑医瞪大眼，剧烈的吐出一口血，渐渐没了声息。
这是组织里唯一的医生，重要性非同小可，在这里，医生存在的意义不是救死扶伤，而是尽可能榨取尸体的每一寸价值，几乎所有人体器官的流动都要经手，像是利益流转的中枢港口，能接触到大量机密资料。而现在，他死了，唯一的医生暂时变成了我。
如果我能够代替黑医，对我来说，能接触到更多核心资料，对段林意和陈珏来说，我会成为他们晋升的一大助力。
段林意随意地把枪扔在地上，走回我身边。
他虚虚环住我的腰，头贴着我的脖子靠近，像一只蛰伏的狮子假寐。
“向星，你真勇敢。”他近乎慨叹地低语，侧过脸来，姿态若即若离，像是想要吻我。
我微微仰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嘴唇，伸手搂住段林意的脖子。
这是段林意第一次容许我的靠近。
“我真是喜欢你。”他也不生气，反而闷笑出声。
“你能带我走的话，我也喜欢你。”我的手指慢慢在他背后摸索，状似调情一般。
我浑身一僵，险些踹他一脚。
“那不行，老板对我有恩。”段林意被我的反应逗乐，松开手，环着我的腰，整个身体跌坐在椅子里。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在段林意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在他的后颈贴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纽扣。
这东西可以送他去死。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会有的。”段林意轻点我的脑袋，用手顺着我参差不齐的头发。
“向星，好不好？”他蹭了蹭我的脸颊，望向我的目光温和。
“好啊。”我笑着答应段林意。
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5
在段林意带我去吃饭的间隙，我碰见了许久未见的陈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