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半晌,她才和我徐徐道来。
原来她所谓的妹妹,是她在孤儿院时认下的。
并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
她在江禾朵失踪的时候就报了警,但是警察也没有任何线索。
而江禾朵正值青春叛逆期,不听她的话选了一个邻市的学校就读,往返于两省之间。
还偷摸着在笙恋上注册了假的年龄信息,和陌生男人奔现后突然消失。
“我来这里,就是想在笙恋上找我妹妹的线索。可我没想到无意中给周总倒水时,我看到那个熟悉的id。”
周渡,就是“z”。
然而这些,我身为周渡的未婚妻,却浑然不知。
“你把你妹妹的账号给我看一下。”
我接过江禾茉的电脑,输入了公司的内部网址,期盼着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江禾茉生起一丝希望,连忙将江禾朵的信息报给了我。
可是当我们点开时,上面的信息骤然写着,查无此号。
我的手顿住了,我不是怀疑江禾茉话语的真实度。
而是这一切反而恰好的证明了,江禾茉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太干净了。
像是有人先知道我们的举动,先一步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一般。
我轻拍了下江禾茉的肩头,示意她不要太早泄气。
“你相信我?”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接二连三的失败,让她歇了底气。
我点点头,拨动了一则电话。
笙恋app发布会如期举行,地点定在了我和周渡的庄园别墅。
意义明显,周渡说,“笙恋app本就是取自我爱人徐笙的名字,给予了美好的愿景。”
他在人群中朝我远远举起香槟,我也回以一杯。
然而,心却没有那么痛了。
前几日,我吩咐私家侦探查的资料都送到了我手上。
没想到,周渡藏的这么深。
“姐,我们现在行动吗?”
“好。”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渡身上,我和江禾茉偷偷离开了宴会。
“是这里吗?”
江禾茉望着越走越偏的路有些惊疑不定。
而我也有些怀疑,可是……
“小笙你在这里啊!”
陈曦略带欣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都找了你一圈了,你怎么来这……”
她看见我身后的江禾茉,顿时尖叫起来。
泼妇一般就要朝着江禾茉打去,被我堪堪拦住。
我有些不理解自己的闺蜜为何这么激动,就像是我背弃了她一般,大吼大叫起来。
“小笙我这是在帮你!你别被这个绿茶骗了,她是怎么勾搭周渡的,你忘了吗?”
“陈曦,不是你想的这样,说来话长。”
我有些头疼,并不是我故意瞒着她。
而是她的性格太跳脱了,倘若知道了周渡真正的嘴脸。
指不定就直接把周渡打了。
哪里还能让我和江禾茉,去找她妹妹的下落。
砰——
江禾茉有些尴尬的望着我,扔掉了顺手捡起的搬砖。
我连忙检查了下陈曦身上的伤口,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
“罢了,你就在这里陪着她,若我半小时后没有上来,记得报警。”
我朝着江禾茉吩咐道,开始摸上一旁的石板。
有东西。
果不其然的,周渡习惯性把钥匙放在门口的石板这里。
吱呀——
我推开库房的门,这个有点年代的门被推开时,咯吱作响。
想到私家侦探查到的消息,我心下一凛。
因为这处地方,本就是周渡家的。
这里是他从前的家。
周渡竟然是张淇强的孩子,那个当初轰动全国的涉黑人员的孩子。
因为他随了母亲改姓,若不是刻意去查,很难有人知道。
难怪当初周渡一眼便看中了这座庄园别墅。
我还嫌有些交通不便,但看他很喜欢的样子才定了下来。
想必这库房,也是他爸爸那个时代就存在的吧。
虽然我也住在这里,但库房我鲜少踏足。
一是离住房太远了,二是这库房给我的感觉总是阴森森的。
周渡说在到时候给我们的孩子在这里建个儿童乐园,于是他便拿走了库房的钥匙。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话当真不假,就在我打开手机灯进来时,敏锐地发现这里是有人悉心打扫过的。
但那人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所以地上只有一层浅浅的灰尘。
灯光一转,我发现一个木制的盒子。
我将手机放在一旁,刚把盒子打开时,里面的东西袒露出来。
“是江禾朵的,是我妹妹的!”
江禾茉连忙冲了过来,接住我没拿稳的箱子。
她拿起一部兔耳朵手机,手机背面是他们两个的大头贴合照。
而箱子里面的手机,并不止这一部!
“你在这里,陈曦谁看着?”
我明白江禾茉担心妹妹的心情。
但她这么鲁莽地闯了进来。
实在是太冲动了。
她激动地摆摆手,宽慰我道,
“没关系的,陈曦一时半会醒不来的,我见你进去太久,怕你遇到什么危险。”
尽管她这么说,但我心里却还是不由得泛起一丝警惕。
好像这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一些,像是以前野外的人所做的捕鸟的笼子,在静候着鸟自己走进去。
但是,进都进来了,此下也无处可退。
这次收获也不小,需要找到的就是,那些手机主人所在的地方了。
没有任何放弃的借口。
而周围的东西,我们也瞬间看了个大概。
几个宽敞的大床,还有沙发就那么摆放在地上。
但是没有任何那些女孩的踪迹。
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浮上了我的心头。
“徐笙你快看。”
江禾茉那边有了发现,直接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指着一个地上的暗门朝我挥手。
我急忙赶了过去,手机灯光一照,顿时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你看这里的脚印有些不对劲。”
有点太多了,且杂乱无章的散落着。
可江禾茉救妹心切,丝毫没发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快来搭把手。”
她使出吃奶的劲将暗门朝上推动,可惜那门依旧是纹丝不动,没有丝毫的偏移。
我只得放下手上的东西,抓住了江禾茉伸出来的手。
“一二三,拉!”
轰隆——
在我和江禾茉连番的拉扯下,暗门终于被拉扯出了一个小口。
暗门下隐隐约约地有声音传来,
“嘘!”我捂住了江禾茉的嘴巴,这才听清了下面人所说的的话语。
“别..”
“不要……”
“求你们放过我们……”
沙哑无力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们甚至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只是一味的求救着。
我感到我的心脏被人插了一刀一般,疼痛万分。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我哽咽地出声道。
刚刚打开暗门所泄露的一丝光线,让我看清了其中几个女孩衣不蔽体的身体。
那长久不见阳光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些畜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渡喜欢,带那些商人政客来庄园别墅了。
美其名曰是参加家宴,实则是酒林肉池的淫靡盛宴。
“报警。”
我和江禾茉异口同声。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剩下把周渡这个罪魁祸首送入牢房了。
可当我掏出手机,却发现上面并没有信号。
像是有人用一桶冷水从我的脑袋浇下,凉了个彻底。
这里竟然被人装满了信号屏蔽仪。
“先出去。”
我扯了扯江禾茉的胳膊,但她不肯动。
“我妹妹,我看见了我妹妹,她快虚弱死了。”
她说着就要探身下去,我赶忙将她拉住。
“醒醒,下面是上不来的!我们要先去找人求助!”
不然这些女孩子,早就自救了。
“妹妹等我!我很快就过来救你!”
我和江禾茉一边找着信号,一边摸索着朝着库房的门退去。
可是库房的门那投射下一道身影,正堵在那里。
拍掌声响起,“真是低估了你啊,徐笙。”
我将江禾茉的身影堪堪遮掩住,率先说道,
“周渡,你有什么冲着我们徐家来!跟那些女孩没有关系!”
是的,当初张淇强落马,自是有我们徐家的手笔。
父亲经商,给警察提供了不少张淇强贪污受贿的证据。这也成了,压死高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渡作为张淇强的私生子,接近我想必也是为了复仇而来的。
“笙儿,你这么说我可就要伤心了。”
周渡故作深情地捧着自己的心口,仿佛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般。践踏他的一片真心。
可知道他那些所作所为的我,早已被恶心的有了抵抗力。
我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周渡分神,从而找机会和江禾茉逃出生天而已。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地呢喃声响起。
竟然是躺在外面的陈曦醒了过来。
我连忙出声叫嚷道,“陈曦快跑!快去报警!”
她显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朝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快跑啊!”
我生怕周渡会对她有所动作,只能拼命让他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人来帮忙。
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周渡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像是完全不怕陈曦逃跑一般。
看到他这个态度,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原来暗渡陈仓的另有其人。
而周渡不愧是张淇强的儿子,薄唇轻启就这么给我和江禾茉定了死期。
“天干物燥库房老旧,着火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要烧死我!
尽管再怎么骗自己不难过,督促自己要清醒。
可还是不免被周渡冷漠的态度伤透了心,
几年的感情,在他这里没有任何触动。
那个为我洗手作羹汤,言语间尽是温柔缱绻的爱人。
一直都是……假的。
我心下也明了了一切。
原来故意让我找到手机,不辞退江禾茉,反而任由她探查。都不过是周渡,设下的圈套,他一开始就准备,将我和江禾茉,甚至是这里罪恶的一切,一并解决了,不留下任何活口与线索。
“绑紧点。”
周渡嘱咐着陈曦,他则是用随手捡起的布堵住了江禾茉的嘴。
“你这个畜生!丧尽天良的狗男人,我呸,呜呜呜——”
那边一片混乱,陈曦凑近了我身前正要将我捆绑。
“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她不想理我,或许是害怕听到我说什么恶心到她的话。
可我并不是想咒骂这对狗男女,我仍然在找突破之法。
“你知道周渡有很多女人吧,他昨日还和我……”
我声音放的很轻,只用陈曦可以听的到的尺度说着。
后面的话自不必说,可她只是冷笑一声。“还昨日?我和周渡多少次了,徐笙你不用挑拨我,谁让你自己蠢到,连床上的长发都发现不了。”
我的脸黑沉了下来,“那长发是你故意留的?”
原本我还以为是被周渡的女人,不经意间遗落的。
现在看来是陈曦明目张胆的示威:
“看吧,我睡了你的男人。
而你自己蠢到这都发现不了。”
哈哈哈,我顿时笑出眼泪来。
我望着陈曦刚刚蹲下身,不经意间护着的肚子。
突然想起之前约她做头发,做美甲都被拒绝了。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了我的心头。
“你有了?”
“是啊,渡哥的。渡哥接近你就是为了向你们家复仇,更不会让你这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多可悲啊,同为现代的女性,却要像封建朝代一般。
为一个肮脏的男人争风吃醋。
而且——
而且——
“你不知道吗?周渡有无精症啊。”
陈曦那张笑容嚣张的脸,顿时定格了。
周渡啊周渡,害人者终将害己。
陈曦若是知道,自己也被你当成献媚贵人的筹码,会不会恨呢?
毕竟,人,都是有尊严的。
践踏感情的人,也终将承受被背叛的苦楚。
当初我和周渡刚恋爱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带吗?”
“不需要。”
事后男人心情极好地和我解释了他的理由。
原来当初他所谓的父亲,也患有这个病症,属于遗传。
而我若想和周渡有孩子,只能像当初周渡母亲那样,去做试管婴儿。
但是陈曦想必不会是因为做了试管婴儿有的孩子。
那么孩子的父亲,就很难说了。
现在换陈曦脸黑了下来,她有些发怔。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不过是周渡操纵的牺牲品。
我抓住这个机会,反手把她放倒在地上。
那边的周渡察觉到了动静,立马朝我这边奔过来。
我握紧了刚刚地上捡的一块碎玻璃,也朝着他撞去。
周渡的脸上绽放了一抹残忍的笑意,等着我自投罗网。
“蠢!”
我吐出一个字,在力量过于悬殊的情况下,我自然不会去自讨苦吃。
我侧身躲开了周渡的身型,但是右肩还是被他狠狠地撞击到了。
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上蔓延到全身。
可没有时间让我犹豫了,我掏出早就藏好的玻璃。
用力地割向江禾茉的绳子。
由于力气太大,锋利的玻璃碎片直接嵌入了我的手上。
鲜血淋漓。
但是一切都值得。
江禾茉含泪直接朝着门口跑去,跑向那略微开合的,照进一缕光线的大门。
周渡正要去追,被我抱住了双腿,寸步难行。
他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而就是这么点时间,给了江禾茉喘息的机会。
小小的姑娘,瞬间就跑没了影子。
“这么想死是吧?”
周渡不怒反笑,死命地抓起我的头发。
逼迫我仰起头来,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猩红,
“好啊,徐笙我真是小看了你,让她骂我分散注意力,好趁机给老子使绊子是吧?”
“我真应该把你们的双腿都砍断!”
我奋力捶打着他,可是他的力气没有任何放松的样子。
是啊,一个女子的力气,哪有成年男子那么大呢。
砰——
我猝不及防地朝着他,抓住我头发的手刺去。
他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
我手上握着的玻璃碎片,瞬间被打飞几厘米远。
“唔。”
周渡的双手直接掐在了我的脖颈之上。
我双手不断的抠挖着他的手臂,在上面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周渡的手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你就给我陪葬吧!”
他叫嚣着,双手更是不断的向里面锁死。
我染血的双手剐蹭到了周渡的脸上,更给他平添了几分可怖。
大脑渐渐空白,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你t妈,去死!贝戋男人!”
没想到的是陈曦竟然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周渡砸了过来。
显然她终于想通了,她身体里的孩子,并不是周渡的。
她也像是那些女孩子一样,被周渡当成了权钱交易下的牺牲品。
陈曦哭兮兮地趴在我身边,而周渡被砸到了了头,四仰八叉的躺在在地上哀嚎着。
“哈哈哈我真的是个……傻子!”
重新能呼吸空气没多久,我只能轻轻地安抚着她。
而现在显然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因为我看见周渡,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脑袋站起来了。
他嘴里骂了几句国粹,颤颤巍巍地朝着我们的地方抓来。
或许是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几次他都抓了个空。
但由于对这处地方的不熟悉,我和陈曦双双被地上摆放的长凳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渡狞笑着朝着我们伸出了手,他一把将陈曦的长发扯住。
原本秀丽的长发,此时成了他最趁手的物件。
他恶狠狠地使力,陈曦的脸被一下又一下在地上砸着,血肉模糊。
“陈曦!”
我哭喊着摸索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周渡再度扑倒。
可他只是痛呼了一声,转而就开始怒骂着我,重新扼住了我的咽喉。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警察终于赶来了,持枪的特警们直接将周渡制服在了地上。
而医护人员,也将我搬上了救护车。
等我醒来时,听到父母在床边哭个不停。
“都怪你个糟老头子,看把姑娘害得。”
母亲拿着手帕在一旁擦着眼泪。
而父亲虽然默不作声的听着他数落,但是脸上的疼惜丝毫不减。
“阿笙醒了,都是爸爸不好,但爸爸不后悔举报了。”
听得母亲又是一阵数落他,“笙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去做啊。”
一番死里逃生后,看见年迈的爸妈。
我不禁心头一阵酸涩。
但是像父亲说的那样,“我并不后悔。”
住院期间江禾茉经常来看望我,也带来了后续的消息。
“你知道吗?周渡后面牵扯出好多人,政界商界的大佬都有,真是令人唏嘘!”
和我看到那幕场景料想到的一样,周渡终究是步了他爸张淇强的后尘。
甚至是在犯罪方面青出于蓝。
他竟然将笙恋app上骗来见面的女孩,寻找姿色好的变成钱权交易的筹码。
想到他和我说的“笙恋”的初衷,我又是一阵恶心想吐。
周渡被判了死刑,后面牵扯的一众涉事之人,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
而这段时间,我恢复的差不多后,接到了公司秘书的电话。
因为周渡的事迹被公布,公司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股票跌落的不少,留下的只有当初我这边项目部的老人,他们还在等我回去。
“无妨,我会出手。”
我回复完秘书,就让徐管家开车接我到了公司门前。
而两道年轻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视线。
是江禾茉和妹妹江禾朵。
我想到醒来后,又拜托那位私家侦探查到的事情。
心下了然。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情的。
刚走近他们,就听到江禾朵怯生生地声音传来。
“姐姐,我不想出门……”
我无法想象这么小的女孩,是怎么经历那噩梦般的一切的。
我鼻头一酸。
江禾茉看到了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徐总,对不起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
被我挥手制住,我蹲下身掏出自己最喜欢的白兔糖,递给江禾朵。
她有些瑟缩,但在江禾茉的眼神鼓励下,还是接受了这颗糖果。
“徐总——真的要按文件上面做吗?”
得到消息的秘书赶了过来,有些不可思议。
我点了点头,我想做些什么。
同月,一个名为“GIRLHEIPGIRL”的慈善基金会成立。
定义为女性互助,专门帮助那些没有依靠,遭受了心理伤害的女孩子。
而笙恋app从此销声匿迹,一个名为“girl”的app悄然上线。
发布会上,我举起话筒发言道,
“我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健康快乐的成长,该app采取实名认证的模式。
核实完信息后,将由我们基金会切实的帮助道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孩。”
题外话,陈曦也加入了此app,不同的是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单亲妈妈。
但愿女性互助的宗旨,会慢慢深入每一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