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询问,她却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夜色很静,林语迟浅浅的呼吸声从听筒清晰的传进耳朵。
“我在陵洲,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
临近八点钟。
林语迟从车里下来,冲着远远走过来的林缈招手,他小跑了两步。
面色很快不悦了起来。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林缈将裹着石膏的手往一边侧了侧,苦苦的笑了,“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的耳朵藏在黑发下面。
已经烫的起了一层绯红。
林语迟扶着额头,“你这样自己一个人怎么办,这段时间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林缈吞吐着要拒绝。
林语迟已经牵过她的手腕,背过身自顾自的走着,“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
他说到这蓦地顿住。
见林缈敛下眼色,愁容浮了上来。
任由林语迟拉着往酒屋里走,偶有嬉笑声从隔间里传到长廊上。
他扶着墙壁左脚搭在右脚上将板鞋脱在外面。
白色的袜子包裹住脚踝。
林缈穿着黑色绑带鞋,林语迟刚踏进去,回头见她正要弯腰去解小腿上的系带。
“你手这样,不方便。”他扶住林缈的肩膀,“我来吧。”
林缈僵在原地。
任由他的手指在脚踝上擦过。
原本平静的心又重新被他温柔的样子掀起无法平复下的波澜。
他微微喘气,身子也跟着起伏。
“抬脚。”轻的林缈一时间听不清楚,她一怔,忙抬高了脚。
坐在绵软的坐垫上。
林缈轻出一口气,把头埋到最底的程度,她实在不敢多看林语迟。
这个人总能不经意的让她移不开眼。
“爸他说你最喜欢吃日料,我倒没注意到呢。”林语迟翻开这菜单,恍惚见抬头看到林缈失落的样子。
“叔叔最近好吗?”
林缈的手指在桌下揉搓着。
她不太愿意面对林语迟,更不太愿意面对他的父亲。
林语迟把菜单挪到林缈桌前,平静道:“你知道阿姨的死爸他从来不是怪你,这件事还过不去吗?”
林缈不语。
沉默的翻开被塑封过的单页。
花式的菜样麻木的从眼底翻过,心思却早就飘到了天边。
菜单被翻到底,又重新倒回翻看一遍。
林语迟看出了她心不在焉,手心盖上她的腕上,温声道:“这次阿姨的忌日你跟我回银市,这也是爸爸的意思。”
“我不会回去。”林缈将手抽走。
意味深长的望着林语迟清秀的脸,一瞬间她有些恍惚,甚至心软。
歪过脑袋,不去看他一对泛着光的眸子。
“你已经离开家四年了,这次必须回去。”林语迟说的有些激动,他收回手,猛地站起来,“根本没有人在怪你,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他走出隔间。
随意套上板鞋,将鞋跟踩在脚下。
林缈将目光投到刚才林语迟握着的腕部,还是温热的。
她扶着桌角站起来,腿已经被压的有些麻了。
颤了两步走到门边。
刚要穿鞋,林语迟点了菜已经返了回来,他垂头,“不是说好来吃饭吗?”
林缈听到他明显的叹息声。
他半蹲下来,“进去吧,你手好之前我都会留下来照顾你,不然爸爸知道也会怪我的。”
酒屋房角两边挂着红色的灯笼,映到四周散出鲜红的光。
吃完饭出来,林缈站在一旁等着林语迟开车过来。
她脑子里思绪一片混沌,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刚搬家又失业的事。
红光在眼里久了。
一时模糊了视线。
“林缈姑娘?”
林缈往一边看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酒屋里出来,疑惑的望着她。
她微笑点下头,“钟先生。”
“听说你不在琴楼工作了?”钟廉想了想,打趣道:“怪不得今天萧彦不和我们一起去琴楼了。”
他话刚落。
林语迟的车子停在酒屋前,他降下车窗,“小花,走了。”
林缈脸色一时有些难看,“钟先生,我先走了。”
钟廉看着林语迟,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心道不妙,掏出手机拨通了萧彦的号码。
“你认识那个人吗?”林语迟瞥了眼林缈,她正托着腮,盯着外面的街景。
听到他的话。
手慢慢垂了下来,却没敢回头看他,“认识,工作上的客户。”
新搬的公寓很近。
林语迟将车停在楼下。
林缈刚搬来,还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在墙上摸索了一圈也没找到走廊的开关。
她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明。
钥匙插进锁孔,她刚转动一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把我送回来就好了...”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林语迟说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