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任何的预兆，连谢丛杉都愣了愣。

　　“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和丛杉在一起甚至还想让你们订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言玉捂着脸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叶萱抱着手臂，“你怎么不说话？觉得我这么对你过分了？”

　　“不过分……”

　　叶萱扬下巴，余光看见她头发下面一个印记。

　　她抬手把头发拨过去，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错才甩手。

　　“不要脸，不要脸！我们丛杉就是爱玩了点，到底是哪里让你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言玉任她说也不反驳，心渐渐沉到湖底。

　　谢丛杉有点听不下去，终于是开了口，“好了妈，你打也打了，就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了。”

　　“这就叫难听了？她做出那种事我打她一巴掌还算轻的！”

　　“那您想怎么办？”

　　叶萱剜了言玉一眼，“给我跪下！”

　　谢丛杉捏捏眉心，“妈。”

　　没有搭理他，叶萱一转头和言玉说：“如果不是我们家你早就饿死了！哪还有这种好日子让你过？我现在让你跪下没资格吗？”

　　言玉咬紧牙关。

　　叶萱的话让她想到非常不好的回忆，可是她还偏偏没有感觉，一遍又一遍重复。

　　叶萱看她无动于衷，点点头，指着大门，“这里不愿意跪是吧？把她给我拖到院子里！我说跪，你就要给我跪！”

　　佣人不敢动，直到叶萱目露怒意的朝她们看过来。

　　抓着言玉的手臂，匆匆的把她往外面拉。

　　言玉没有挣扎，只是走时抬眼没有任何温度的看向谢丛杉。

　　她这一眼让谢丛杉心下一顿，动了一步最后还是停下了。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言玉很快就湿了个透。

　　佣人在台阶上为难的说：“言玉小姐，我们也不想动手，您别让我们难办。”

　　心口憋着气，言玉直直的跪下。

　　她连睁眼都费劲，索性闭上眼睛。

　　她想到十二年前，第一天到这里的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

　　因为没人在意，她在雨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叶萱才姗姗来迟。

　　理由是，她在睡午觉，佣人不敢私自做决定。

　　那一个多小时的雨，让言玉高烧了三天，差点烧成了傻子，很多记忆后来都记不太清。

　　当时她想，他们温家，差点就断在她这里了。

　　打在身上冰凉的雨突然间消失，连雨声都变小。

　　言玉睁眼，先入眼的是一双男人的鞋。

　　谢图南在她面前蹲下，把她眼睛上的雨水抹去。

　　“就接个电话的时间，你怎么搞成这样？”

　　言玉眨眨眼，视线变得清晰，“小叔……你能不能，帮帮我？”

　　湿透的头发有几缕粘在惨白的脸颊上，言玉整个人都狼狈万分。

　　谢图南漫不经意的替她把头发拂到耳后，“起来。”

　　“五爷！”一个佣人喊道，“您还是先进来吧！夫人很生气，不让言玉小姐起来！”

　　“我让的。”谢图南偏头，“不可以？”

　　佣人缩了缩身子，不再吭声。

　　言玉起身的时候摔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她格外缓慢的跟着谢图南重新进客厅。

　　脚下的污水蔓延了一路。

　　叶萱一看，扶着扶手又要从沙发上起来。

　　言玉却突然跪倒在地。

　　声音不大，每个字都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和我发生关系的是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