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医院,坐在公交站,车站来来往往人很多。
不时还有公交汽车开过后排出的尾气,浑浊气味冲的清枕喉腔难受极了,胃里忍不住翻腾起来。
检查单被紧攥在手心。
却迟迟不敢打开。
她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吗?就算是真的这个孩子也绝不会留。
白纸黑字被握的皱在一团,缓缓展开,还没等看清,一道黑影遮住了金灿的阳光。
挡在清枕面前。
连忙折起单子,抬眸。
一个带着黑色墨镜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男人。
只一刹那。
清枕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动声色的将拿着单子的手往身后掖了掖。
“先生有事?”
他并未理会清枕的问话。
转正了身子,紧抿着唇,眉尾冷冽的翘起。
一辆公车驶入站点,正准备起身,一只有力的手按在清枕肩上,力使她重新坐下。
“干什么!”
她挣了挣肩膀。
男人忽然拽起她的肩胛,不由分说的把她往路边一辆黑色的suv里塞。
他力量强大的让清枕根本无力反抗。
想来就是训练有素的。
扳着车门喊叫着,路人却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无人上前解围。
男人按下她的头,往车内用力一推,清枕整个身子随着整个倾倒进车内。
横躺在后座。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始终是冷静的可怕的面色。
他弯腰将一块手帕捂在清枕鼻腔,使出双手双脚的力拍打挣扎着,可头脑渐渐昏沉。
黑色的人影逐渐模糊。
在昏迷中,她听到男人的声音:“小姐,人绑到了。”
...
...
郑姐正在擦着客厅的茶几,她跪坐在沙发旁,听见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身子一颤,冷汗就要滴了下来。
“郑姐,清枕怎么不在房里。”陆丞歌站在二楼,睨着郑姐,等着她的回答。
郑姐站起身,微弯着腰:“沈小姐很早就出去了。”
“有没有说去哪?”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阴沉。
“没...没有。”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该死的,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
遮光窗帘还没打开,陆丞歌坐在一片漆黑的房间,手机屏幕显示了无数次无人接听。
手机被无情的摔在地毯上。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狠厉。
铃铃铃~
“喂!你去哪了?想跑吗?”陆丞歌握的手指关节泛白,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苏如梭听见吼声,立马拿远了手机,确认自己没有打错电话。
“是我,你的小老弟。”
陆丞歌一顿,恢复平静,“有事?快说。”
“你会变脸吗?”
“挂了。”他并不想理会苏如梭的调侃。
“别别别,我就想问你早上有没有来接那个沈小姐。”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早上看她上来一辆车,但不是很乐意的样子,还以为...”
嘟嘟嘟...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编辑出短信:木兰舟,去看下沈清枕的定位在什么地方。
很早,他就在她的手机里植入了定位。
就算是关机,也找得到。
五分钟后。
“二少,在郊区的一幢居民楼里。”
随后木兰舟发来导航定位。
地图显示终点是一处鱼龙混杂,洛城最贫穷最低级的居民区。
恶臭味在清枕鼻尖萦绕,柔眉轻蹙,双脚微微动。
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清自己在那身处什么环境,双眼被一条黑色的布遮的严实。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的语气竟然异常的平静。
这样的把戏,傅家那群孩子已经玩腻了。
她也已经司空见惯。
“楚戈汐。”她一笑,“我知道是你。”
只有她会不择手段,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一阵轻笑。
在空寂的水泥瓦房里,回荡开来。
“你很聪明,可惜...”楚戈汐迈着步子,半蹲在清枕身侧,细柔的纤指挑起清枕的下颌,挑衅道:“可惜活不过今天了呢。要怪就怪你肚子里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她果然是怀孕了呢,因为这个孩子去死真是不值呢...
“你想干什么。”
“杀了你,顺便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楚戈汐脚步声愈来愈远,随之而来的。
是一群器皿冰冷的碰撞声,她闻到刺鼻的药水味和水泥房内的恶臭。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她喊了出来:“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她嗓音沙哑,穿透出去。
一字不落的落在楚戈汐耳中,她眸里闪着错愕惊恐,却不是因为清枕的话。
而是一早就站在外面的陆丞歌。
脸色苍白,吐出的话都在颤抖:“丞歌你怎么在这?”
他瞳底翻动着强烈的愤懑,阴冷一笑,音调低沉:“我不在,等你们合谋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