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跟我作对的?”
贺擎的面部表情始终是冷冰冰的。
钟昕然抬走到他的身边,她被阳光折射而成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你故意挤走我的人,让聂晴来代替。”
难得看到她生气,贺擎倒还挺解气,“贺氏集团是这场婚纱秀的最大投资商,享有最大的决定权,贺氏集团可不是徒有虚名。”
钟昕然的身躯忍不住一颤,心知他说得对,谁钱多,谁就享有更多的决定权。
只不过,这场婚纱秀,她已经筹划了很久,她不想就这么被聂晴给毁了。
贺擎看她忽然间抿唇不语,陷入一种沉思状态,就以为钟昕然已经妥协了,他站了起来,一下子走到了钟昕然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给盖住,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的视线锁紧钟昕然,俊逸魅惑的颊子上慢慢浮现一抹笑意:“其实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商量…怎么样个商量法?
她蹙了蹙眉,冷静下来对上贺擎天冷傲的眸光。
贺擎纤细的指尖轻捏住她的下颌,俊脸稍稍凑近她,他的呼吸洒落在钟昕然的身上,有种述说不出的压迫感。
“只要你求我,我可以允许你自由安排这场婚纱秀。”
求他……
钟昕然如坠冰窖,浑身僵硬。
贺擎信誓旦旦的看着她,他以为钟昕然会马上答应,兴致昂扬的等着她屈服,可等了半晌,一抹诡异的笑意慢慢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承认你是最大的投资商,但你以为,除你之外,我没有投资商了?”
贺擎蓦然一怔,不等他还有所反应,他又听钟昕然说了一句:“那你撤资吧!”
他的眉宇蹙得极深,气的青筋暴起。
不等他说话,钟昕然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外走,一边说:“所以,你还是撤资吧!”
蹦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贺擎的脸顿时阴沉到了极点,攒紧了拳头,好啊,他倒是要看看她这场婚纱秀怎么继续下去。
贺擎转向了助理,冷声吩咐道:“马上撤资。”
……
钟昕然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但一出去,钟昕然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距离这场婚纱秀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新的投资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现在该如何呢?
她刚到公司,特助十分紧张的汇报:“不好了,钟总,贺氏集团退资了。”
钟昕然早就预料到贺擎会退资了,但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就退资了,这个家伙还真无情,连点思考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斜靠在椅背上休息,忽然间,只感觉疲惫。
怪不得W市流行一句话:宁可得罪阎王,也不要得罪贺擎,他在W市还真是一手遮天啊!
她正烦恼着,忽然想到了慕修远,也许他能够帮她。
虽然她不太想麻烦他,但这个时候,估计只有慕修远能够拉她一把了。
踌躇了一下,她最终拨打了慕修远的电话号码:“喂!”
“喂,你好。”
“还记得我吗?”
慕修远想了想,轻轻的回答了三个字:“钟小姐?”
他还记得她,钟昕然欣喜若狂,“对、对,感谢你还记得我,我们见个面吧!”
……
半个小时后,钟昕然如约赶到了咖啡厅。
慕修远选在靠窗的位置等她,她一来,他就扬起儒雅的唇角,跟她打招呼。
钟昕然将手中的背包放在桌子上,顺势落座:“是不是等了很久?”
“还好,我也是刚到。”
慕修远随手招了照侍者,“给一杯摩卡,”又转眸看向钟昕然,询问:“你要什么?”
几乎是本能,钟昕然应道:“卡布奇诺,加多点糖。”
话落下的同时,慕修远的脸色似乎变得僵了一下,但又抿唇,手慢慢的握紧。
“怎么了?”
钟昕然注意到他异样的动作,总是感觉慕修远有些奇怪,带给她的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出来。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个人。”慕修远快速的将自己的异样收敛起来,努力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她也跟你一样喜欢喝卡布奇诺。”
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心脏仿佛被一双手腕给狠狠的拽着,有些疼痛,钟昕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尴尬的笑笑,“这很正常啊,喜欢卡布奇诺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我知道,可是我总是感觉你有些像她。”绚烂的灯光下,慕修远看着钟昕然,眼底藏着浓浓的忧郁。
被迫迎上他那样的眼神,钟昕然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被寒霜给凝结了,只能又尴尬的笑笑。
就算她站在慕修远的面前…也只能假装不知情,等到她查清楚她的死因后,一定会找个机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慕修远。
“好啦,适可而止,我们先谈谈生意吧!”
慕修远儒雅的点了点头:“上次我欠了你人情,现在是该还给你了。”
钟昕然很了解慕修远,他是那种滴水之恩会涌泉相报的人。
她欣然提出,慕修远也同意了,她这才放心的回到公司。
快到办公室时,特助面色凝重的从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钟总,贺总来了。”
钟昕然眉心微蹙,总感觉猜不透贺擎的心思,他不是应该等着她过去跟他求饶吗?怎么倒自己过来?难不成是过来看她的笑话。
她稳稳的走了进去,就看到了贺擎正坐在主位上,手握着扶椅两侧,稍稍转动着,眉眼间透着慵懒与魅惑,“去找别的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