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顶水晶吊灯发出来的灯光太耀眼,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痛而无力。
她伸手遮住眼睛娇滴滴的喊:“多多……给我杯水……”说完翻了个身,却发现身下被褥一片湿腻,她又迷迷糊糊叫:“多多,你尿床了?”
不对啊!
她早就不跟弟弟杨一铎睡一屋了!
她不是……
来表白男神的吗?
杨以晨突然清醒,猛的坐起身,看到白色大床,床尾丢着自己的衬衣、bra、裤子……
这是……
酒店!
她连忙掀开被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有湿腻的感觉了!
床上像是被水洗了一样湿了大片,中央的部位还有红的白的混乱的东西。
她看着落在被单上的血一下子脸烧了起来。脑袋里断断续续的出现她跟一个男人缠绵的旖旎画面。
她把学长睡了!
“啊……”声音都沙哑了!杨以晨又羞又觉得幸福。本来只是表白,结果把学长睡了这是赚到了!哑了嗓子算什么?
杨以晨刚一出声,就听到窗户那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你醒了!”低沉,阴森,带着凌厉的气势。
谁?
杨以晨心里的弦猛然绷紧,扭头看到床边侧对着她站着一个男人,一米八八的高个头,穿着西裤衬衣包裹着他精瘦的身材。
犹如刀刻的玉面棱角分明,鼻子高挺傲人。
“裴学长!”杨以晨惊喜的叫,又有些害羞。
裴承风扭过头,一双幽深若浩瀚大海的眼睛盯着杨以晨再次开口:“你认识我?”
杨以晨看到他正脸之后,大吃一惊以至于身子重心不稳,向后一仰,连人带被子一下子摔到地上。
他不是裴学长!
等她裹着被子坐起身,隔着床看着男人的时候,心里奔腾过无数的艹泥马。
虽然这个男人跟裴学长长得很像,但是还是有差别的!
裴学长脸上线条更柔和,而且脸上永远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不像这个男人,满脸的戾气。
杨以晨仓皇大叫:“你……你是谁?”
她的声音颤抖,内心犹如翻滚的滔滔江水,不好的念头在心里盘旋着,昨晚……昨晚跟她做的昏天暗地的男人不会是他吧?
男人见她反应,眉目表情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只是盯着她问:“不认识我?”
“废话!我当然不认识你!你是谁!”杨以晨简直要哭了,但想起昨晚种种颤声问:“你说,昨晚我是不是把你睡了?”杨以晨说的重点是‘你’,而裴承风听的重点是‘睡’。
裴承风不语,杨以晨裹着被子想要站起身,但是双腿软的跟棉花似地,就只能趴在床边委屈的哭了:“我命怎么这么苦?都要死了老天爷还要捉弄我!”
她的眼泪像是开了的水龙头,哗哗的流着,边哭边指着裴承风大骂:“你这个混蛋,禽shòu!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认不认识你就乱睡!”
虽然他长得像裴学长,但还是觉得很吃亏!
“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我睡到本人,让我睡个赝品?为什么?你这个臭男人究竟是谁嘛?”
裴承风看着眼前哭哭叫叫的疯女人,觉得这事儿不那么好处理心头烦躁不已,但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朝杨以晨走过来。
杨以晨见他靠近,裹着被子往角落里躲,边躲边叫,终于在墙角无处可退的时候怒吼:“你别过来!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样?”男人在一步之外站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平静的像是湖面一样:“昨晚,是你闯入我的房间。”
是她冲到他房间,是她抱着他不放!
杨以晨恍惚一阵儿,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眼睛悄悄的飘向这男人,一时间吃不准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能把脸蒙在被子里鸵鸟一样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黑眸里发出幽深的光,像是犹如夜色里摘取的墨色,只是这么紧紧的盯着她,就让她紧张到窒息。
他薄唇轻启娓娓道:“昨晚十一点二十分,客房服务送来一瓶酒,我喝了一杯就出问题,酒里面一定被人掺了东西,剩余的酒可作为证据移交司法机关化验。”
听到‘酒里掺了东西’几个字,杨以晨忍不住瑟瑟发抖,那是杜微给裴学长准备的!
裴承风继续说:“昨晚十一点五十分,你冲进我的房间对我进行了强-暴,酒店的监控和这满室的狼狈都是证据。”
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让杨以晨震惊到语言混乱:“你……我……你……你要……”
裴承风拿出手机输入110三个数字,声音冷淡的说:“我要报警!”
“不要!”杨以晨下意识的反驳,什么都不顾的站起身扑过来抢手机。
可是裴承风个头太高,手一扬她就够不到了,只能蹦着去抢,但是忽略了自己身上没穿衣服的事实!
等她发现后尖叫一声连忙重新扯着被子裹住自己又缩回角落,眼泪一下子就落了出来,期期艾艾的抬起头哀求:“大哥!您究竟想怎么样?您是男人哎,能不能有点气度?我是将死之人哎!您能不能有点善心?”
裴承风听她胡言乱语一遭,沉思了片刻,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声音还是冷似冰霜问:“认识杜微?”
杜微?
杨以晨抬起头下意识的说:“认识啊!她是我闺蜜……”
裴承风听了她的话,目光连同语气都深沉了几分:“你们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