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文凉”
那边顿了一顿,接着是一声嗤笑,
“怎么,发现宋太太不好当,要重投我的怀抱?”
文凉略过他的嘲讽,尽量长话短说,
“你帮帮宋锦安吧”
“想我怎么帮?”
男人问她。
“我不知道,但总归你该有办法”
盛淮宁沉声道,
“我是有办法——但问题是,我凭什么要帮你?”
凭什么?
文凉一怔,
“宋锦安说,你与他是合伙人,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那是他单方面以为”
文凉静默。
“见面聊——”
盛淮宁说,
“棠悦湾,地址你知道”
文凉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现在?”
“过时不候”
男人冷静挂断电话。
有求于人,文凉只能选择弯腰。
到棠悦湾,自有佣人引她进门,
“先生在书房”
门虚掩着,三指宽的缝隙,从里面拉出一道长长的光。
文凉鼓起勇气,推开门走进去。
盛淮宁斜倚在皮质的靠椅上,浆白笔挺的衬衫,自喉结下开两粒扣,单边袖子卷起来挽至小臂,落拓随性中,带着迷人的性感。
他唇上含着一支烟,没点燃,见文凉进来,朝她招招手,一指桌上的打火机,
“帮我点烟”
文凉沉默地走近。
弯腰去捞桌上的打火机,还未等她起身,盛淮宁已扣紧她的腰肢,一旋身,将她按坐到自己腿上。
门还半开着,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间佣人走动的脚步声,文凉害怕被人看到,一时心跳如擂鼓,
“你放开我……”
“点烟”
盛淮宁咬重这两个字。
文凉想骂他,“点你个头”。
但忍了几忍,还是把脏话吞回到肚子里去。
她很清楚自己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所以只能委屈求全。
掀开打火机的盖帽,手指滑动滚轮,蓝色的火焰窜出,盛淮宁凑近,将烟置于火舌之上。
火焰炙热,而更烫的,是盛淮宁的目光。
文凉被他这样盯住,好似无所遁形,扭过头以期避过,却被他两根手指擒住下巴板正回来,
“你该知道,来这里意味着什么”
“是,我知道”
文凉点头。
她不是三岁小孩子,当然知道,凡事有所求,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他值得你这么做?”
盛淮宁探寻着她的神色,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不值得”
文凉说。
“那为什么要来?”
文凉垂下眼眸,
“但他是我丈夫”
她永远都会记得,自己跌入谷底,最无助的时刻,是宋锦安拉了她一把。
他带她回家,给她温暖的寝被,告诉她“不要怕,我会帮你。”
她那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但他却是真心,明明只需要一张婚姻证明即可,可他却说,
“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不仅仅只有妈妈。”
即使后面发生那么多的不愉快,可是文凉仍然感激,如果不是宋锦安,她怕是已经在某个私人诊所打掉了和彦。
盛淮宁嘲讽道,
“宋太太还真是伟大,甘愿为了自己的丈夫,牺牲自己”
“我欠他的,有机会还是好事,更何况——”
文凉笑起来,两弯新月似的明眸,故意引诱他,
“盛舅舅,你不知道,我有多钟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