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声拉回我的思绪，是程昱的电话，我点开，那边传来一个男声，不是程昱，“程昱喝醉了，能不能来接他下？”

“在哪？”刚抽过烟的缘故，说话有些干哑，我问他。

将手机放下，打开导航，大白天喝什么酒。

刚踏进饭店房间，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我皱眉走进去，一眼找到程昱，他已经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他朋友都喝的晕头转向，见我来，其中一个，提高声音，“哟，来了。”

“她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死缠烂打的。”

旁边扶着他的是一女生，听他这样说，捂住了还他的嘴，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你来了，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嘿，拦着我干什么？和你说你不信，这回你信了吧…”

“闭嘴吧你。”

两人走出门口，还能听见声音，我有些尴尬。

包间里只剩下我和程昱了。程昱趴在桌子上，露出半张侧脸，没有了见面的讽刺，很乖巧。我忽然眼睛有点儿发酸，

从口袋里掏出药，倒了杯温水，坐到他身边的位置推他，“程昱，醒醒，吃药。”

被推的睡不安稳，程昱皱了眉头，将脸侧倒另一边。

喊不醒，我只好把他摇起来，一手撑着不让他趴下，一手将药递到嘴边，“吃药。”

程昱迷糊张嘴，一把把药塞进去，灌进小半杯水，转身放杯子觉得肩膀一沉，我小心转头，程昱脑袋倚在我肩膀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停顿片刻，我小心凑上前，他的嘴唇嫣红，刚喝过水染的水润，快要亲上之际，我停下了，摸了摸他的脑袋。

程昱是晚上七点醒过来的，他把我戳醒，用着不耐烦的语气，“送我回去。”

“好。”

车里很安静，程昱沉默不语。

“程昱。”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喊他，他不出声，只看窗外。“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我没再像几年前一样，执着的问，你还喜欢我吗？

“什么意思？”他转过头。

这样直直的目光没有平时的不耐，我有些不习惯，“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太像朋友。”

“朋友？”程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反问出声，“你不是在追我吗？追求者。”

“那什么时候会追到你，给我个答案好吗？”

他又不说话了，一直到他家门口，开门就下车。

“程昱。”我又喊住他，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里面是我准备好的胃药和醒酒药。“下次喝酒带着它吧。”

这是早早为程昱准备的，每次接他都会用到，看他接过去，我心里一松，“我回去了，晚上多喝点水。”

他没说话，转头就走。

到了车上，又多此一举给他点了牛奶。

我快要分不清了，是习惯还是喜欢。

大学毕业后，程昱很忙，他有自己的事业，我见到他的次数更少，距离上一次送他回家已经半个月没见了。

我保持找程昱的频率一直是三天左右，不至于太纠缠，也不会脱离他很久。

我怕时间一长，程昱身边其他人就出现了。

又一次打开聊天框，往上翻信息，我订了牛奶，喝了再睡。

那条信息他破天荒的回了嗯。

半个月，以前我都要缠上五次了，点开程昱头像，熟练的打开朋友圈看了一遍，上方蹦出来一条短信。

“叮—”

“您有一个快递已到达快递柜，请及时取货。”

快递？最近没有买快递啊，带着好奇，我奔向快递柜，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装蛮好的箱子，风信子种子？

这是安何买的？拆开后找了个玻璃瓶，将照片给安何拍过去，附带一句，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

手机发出震动声，我拿起来，心里止不住好奇，不是安何，那会是谁？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在这座城市，除了安何知道自己家地址，另一个就是程昱了。

如果真的是他买给自己的，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