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葭苇明知道他要干什么,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冷静瞬间不知所踪。
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有羞涩,有纠结,有一丝丝残存的理智,也有一点点期待。
她虽然一路高歌活到二十五岁高龄,追求者爱慕者众多。
也有一些登徒浪子想揩油,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扇回去。
但是对着陶泊舟这张近在咫尺帅气逼人的脸,她心软得一踏糊涂。
她不但不抗拒他的接近,甚至还有点好奇与男人亲密是一种怎样的体检。
这算不算心动?
陶泊舟紧紧盯着她,捕捉她细小的表情。
生怕唐突了,她一个巴掌过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两人目光纠缠。
姚葭苇犹豫不决,无法给他明确的信号。
陶泊舟小心翼翼,生怕会错了意,一着走错,全盘皆输。
毕竟,她是姚葭苇啊,是他准备呵护一辈子的人。
任何一次重大的投资决策,都比不上这一刻的紧张不安。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姚葭苇看到,伸手去擦。
陶泊舟脑子嗡地一声,一把握住伸来的玉手,把那张期待已久的芳唇含在口中。
吮吸,研磨,撬开贝齿,琼浆交汇间,有阵阵酥麻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姚葭苇有些激动,有些茫然,不知该推开还是该沉醉。
她抬起手臂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唇间传来的新鲜感,让她不由一阵战栗。
她横下心来。
什么矜持,什么内敛,什么含蓄,什么端庄。
她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回?她把所有的顾虑抛在脑外,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他。
陶泊舟像前进的战士听到冲锋的号角,把她搂在怀里吻得欲发奋不顾身。
窗外的一阵汪汪声,把姚葭苇从痴迷中拉回来。
巴图!唐知礼!
她吓得一个激灵推了把陶泊舟,“快点儿藏起来!”
陶泊舟扭头看着窗外一只狗神采奕奕地竖着耳朵冲他叫,委屈巴巴地,“为什么要躲避一只狗?”
姚葭苇缩在座位前,向外张望,生怕唐知礼看见,又怕巴图再叫唤引来唐知礼,“这只狗的出现,代表小舅舅在附近!”
陶泊舟神神在在看一眼她,“我去跟舅舅打个招呼!”遂推门下车,惊得姚葭苇猛地起身,头磕在车顶,她捂着脑门下车,“你还是先躲我家,密码1118,我先去拦截我舅舅!别让他发现你!”
巴图见到陶泊舟向门口走去,呜呜两声,似有防范意识。
姚葭苇牵着狗绳,把狗往另一方向拉,“找你爹去!这么没素质,遛狗不牵绳!”
话音刚落,唐知礼一袭长款运动服,信步过来,“接了个电话,它就撒丫子跑,还好没吓到人!”
姚葭苇长松一口气,“刚回来,正要进门。”
唐知礼走到车前,扫了一眼,“这车怎么停你门口?”
姚葭苇哦了一声,一脸茫然,“我也奇怪,可能邻居的吧。”
唐知礼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浅水湾哪家没车库?怎么会停在别人门口?我叫人托走。”
姚葭苇漫不经心地说,“那倒不必。左邻右舍的。”她把狗绳递给唐知礼,挥挥手,“小舅舅晚安,拜拜啦!”
说完,她走进院子,按密码。
唐知礼神不知鬼不觉跟过来。
姚葭苇吓了一跳,挡住门框,“你干嘛呢?”
“你历来都是无事唐知礼,有事小舅舅。你不对劲儿,我过来看看。”
姚葭苇佯装镇静哼哼两声,“进女孩子的屋子,真的好吗?”
唐知礼瞄一眼门缝,大声道,“进女孩子屋子是不太好。我回了,有事打电话。”
说完,他拉着狗转身。
唐知礼这人就是这样,看着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但很有分寸感。
但是,巴图不走。它趴在地上,往后退,屁股贴着门框,扭头冲里面汪汪直叫。
唐知礼道,“巴图平时不这样,万一家里进人了呢?开门,让巴图进去抓坏人。”
姚葭苇嘻嘻一笑,“受你影响,现在巴图又瞎又懒。”
唐知礼抖抖僵绳,“走了,巴图!”
巴图哦呜一声,很不情愿地起来,走了。
姚葭苇这才松了口气,推门,开灯,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换鞋过去,看到人一脸痴痴呆呆,耳根有些红。
姚葭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陶泊舟堪堪回过神,清澈的眸光闪着细碎的星光,“还想亲。”
姚葭苇脑子轰地一声,惊在原地片刻,跺脚指他,“这哪来的流氓,叉出去!”
“你不想吗?”
姚葭苇脸瞬间爆红。
这事能说出口?
这个陶泊舟莫不是个直球吧?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打打嘴炮就好,做不得。
做了,就突破界线了。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实弹射击可以,说不得。
说了,就破坏氛围了。
失去氛围感的姚葭苇理智瞬间回笼,“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陶泊舟起身,双手插兜,走近她,“密码1118,是你生日?”
他一靠近,她就头晕脑胀。
姚葭苇伸出两指杵在他胸口,“行了,现在警报解除,你回去吧!”
陶泊舟唇间的笑意压不住,抬手把人拉在怀里,两人腰腹相贴。
姚葭苇粉拳抵在他胸口,努力拉开突然之间紧密的距离,“放开我!我会散打!”
“好啊。”陶泊舟长臂环着她的腰身,“我不放手,也不还手。”
姚葭苇只觉得周身热辣滚烫。
男人环在腰上的大手,他的胸口,紧贴的腹部,甚至他四周的空气。
强烈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分分钟钟失去思考能力。
陶泊舟声音低沉,带着沙砾的质感,“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意料之外,姚葭苇心中隐约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望,“好的。你放开我。”
陶泊舟却把人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她一米六八以上,并不低,在他面前仍旧像个小巧的精灵。
陶泊舟已经集赞了这么久的勇气一经释放,就一发不可收拾,“做我女朋友。”
他轻咬着她粉色的耳垂,酥酥麻麻的。
姚葭苇躲不开,他强壮的臂膀,坚实的胸膛,犹如铜墙铁壁,将她困在中央。
他强烈气息沿着颈间向周身弥漫。
回想起车中的那个吻,姚葭苇扪心自问,她开心又甜蜜。
姚葭苇知道遵从内心回复他,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并不想委屈自己。
他未娶,她未嫁。
他追求,她享受。
有什么不可以?
什么内敛,什么自律。
谁想律,谁去律。她不律己。
守着底线,放欲望一马,才是她的人生得意。
最坏不过是,一拍两散,各生欢喜。
“好。”
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陶泊舟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怔半天,眨眨眼睛,哑着嗓子重问,“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姚葭苇眸中泛眼温柔的笑意,掷地有声,“好。”
陶泊舟欣喜若狂,把人拦腰抱起,“太好了!哈哈,太好了!走!”
姚葭苇环着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去哪?”
陶泊舟想了想退回沙发上,坐下。
姚葭苇想跳下来,陶泊舟按住,单手掏出手机,贴着姚葭苇的脸拍了一张照片,“我得先记录这个日子。”
姚葭苇冲镜头努嘴皱眉,一脸子嫌弃。
陶泊舟把手机装回兜里,“去民政局。”
姚葭苇嘶了一声,伸手拧陶泊舟的耳朵,“陶泊舟你过分了啊!我只是答应做你女朋友。没说要结婚。”
陶泊舟认认真真地说,“我是奔着结婚去的。你要是觉得快,可以慢慢接受。我们换个地方。”
姚葭苇眸光流转,想起天地板那张照片。
没想到禁欲冷酷的太子爷,竟然还有这种浪漫。
金融才子才有的新意。
虽然有资本的味道,但是她喜欢。
她嘻嘻一笑,那换个地方。
陶泊舟把她肩膀扳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似乎听到火花四溅的声音。
陶泊舟扶着她的腰,转了个方向,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吻她。
姚葭苇既已答应他,也不扭捏,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回应他。
陶泊舟脱掉西装外套,扯下黑色领带,扔在沙发上,起身,托起她的臀部,边吻边往楼梯边走。
姚葭苇回应生涩又谨慎。
陶泊舟吻得也没有章法,单纯就是热情似火。
因为新鲜,因为激动,毫无技巧可言的接吻也可以难舍难分。
直到陶泊舟踢开二楼卧室的门,大手在姚葭苇翘臀上游弋,她喘着粗气,睁开眼睛。
陶泊舟衬衣扣完全敞开,坚实有力的胸肌一览无余。
陶泊舟把人放在床上,甩掉衬衣,松开腰间皮带,裤子掉在地上。
他弯腰握住她的脚踝一路向上探索,姚葭苇盯着他某个敏感部位紧张不安。
好像人生某个重要时刻来临。
刺激兴奋,又有些不安。
陶泊舟的手停在她的腰上,欺身而上,看着她。
姚葭苇起双臂搭在他的腰间,“你这就是你要换的地方?”
“嗯。”陶泊舟大手沿着她的背部,向上摸索,找到背部某个锁扣处,想解开,“你要是不想去卧室,可以去海边,去我家,或者外面车里。”
姚葭苇微抬背部给他解扣子空间,碰到他的脸,轻笑,“你今天是不是很得意?”
陶泊舟哑着嗓子说,是,很得意,不过,接下来会更得意。
果然,等到姚葭苇被剥得一丝不挂的时候,陶泊舟火热的吻遍布全身,她意乱情迷,不由自主阵阵娇喘。
陶泊舟提枪攻城时,手机和门铃一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