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看到他的瞬间,几乎就要腿软了。
他却问她,是不是见过?
没见过!
祁云滚了滚嗓子,盯着他,也不回答。
万一邬烬这是玩心大发给她下套呢?
她回答不认识,他就带她认识认识?
“刚才看你有点眼熟。”他摸了烟盒出来,点起一支,顺便递给她一根,“不过,我认识的人,没有你这种穿衣品味的。”
祁云都紧张得快疯了。
看到这张脸,祁云脑子里全是邬烬拖着她的手按在他领口叫她让他见识见识怎么勾搭他爸的场面。
以及,他叫医生,强迫她吞药的一幕。
她怎能不恐惧?
“不抽!”祁云强行挤出一个笑,“你也说了,你认识的人里,没有我这种穿衣品味的,那我们就是没见过,更说不上认识!抱歉,我要回去了。”
刚从嘈杂的地方出来,现在总觉得清净得不适应。
邬烬在她面前站着,她更是心肝脾肺肾都在拧巴。
“不对,我是真的见过你。”他叼着烟,动作和气质跟邬烬抽烟时完全不同。
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既然他装,那她也演。
“你这是搭讪技巧?跟谁都见过?”
他若有所思:“不,不仅见过,不仅认识。应该还睡过。”
祁云脑子嗡一下就炸了。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的确除了脸上表情很丰富之外,外表什么地方都和乌烬一样。
他说睡过,她有点当真了。
她怀过孕。
祁云脑子懵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等她冷静下来,他还瞧着她,正笑。
“流氓!”祁云心跳如麻,但还是故作镇定。
这世上,有长得一样的人么?
可就算他和乌烬长得一样,那也不能这么巧,刚好是让她有孩子的男人。
毕竟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她不可能直接问出口,万一他一句玩笑话,她岂不是真闹笑话了?
这个像极邬烬的人伸手轻抬她下巴,脖子伸过来在她脸上闻了闻:“嗯,味道也熟悉。但我的确不记得,我睡过你这种……啧……”
他说罢松手:“算了,看你这样,对你兴趣不大,睡过又怎样,爷走了!”
他转身比她反应更快。
留她独自在风中发懵。
……
祁云回到宿舍,洗完澡躺下,本想好好睡一觉,可想起那个像极了邬烬的男人,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久久不眠。
手搭在肚子上,心里疑虑万分。
孩子的父亲,是他么?
可她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失忆了?
失眠了!
一夜未睡,天亮了才半梦半醒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将近十点。
还好餐厅中午开始营业,祁云只需要十点半到岗就行。
没休息好,一整天浑浑噩噩。
工作到夜晚十二点多,终于等到最后一桌客人走了。
服务员把脏碗筷收进来,她接住往洗碗槽走,头重脚轻,没注意地滑,连人带碗麻溜扑下去。
耳边稀里哗啦全是碗碟杯子碎掉的声音,瞬间气血冲脑,两眼发黑。
膝盖生疼,手按在碎瓷片上,割出血来,疼得钻心。
眼泪本能地簌簌滚落。
脑子里就剩一句话:碗碟碎,照价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