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现场,怎么说呢,反正老和尚赶来时捂着小和尚眼睛直念“阿弥陀佛。”
俞白起身拇指抹了下颈侧的血迹,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长衫。
老和尚清了清嗓子走了过来。
“丫头啊,发现自己哪里出问题了吗?”
“应该是脑子吧!”我颓丧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俞白动作一顿,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我呼吸都停下了,神圣不可侵犯那种美,大喘气都是种冒犯。
老和尚开始解释。
俞白故意逼了我两次,我便两次发病。
“压抑过多,便有执念。”他说。
我颇有些不服。
“压抑的人多了,怎么只有我反噬?你们这些修行的不也天天压抑着戒这个戒那个吗,怎么没见你们半夜梦游偷着吃肉呢。”
老和尚一噎,乐了。
“这就对了嘛,丫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在我们这你就释放天性,没人怪你。”
俞白整理完衣衫,血红的夕阳映着他冷白的皮肤。
他垂眸看我,声音依旧清冷,“要是想治,先戒心口不一。”
臭和尚说谁表里不一呢,瞧你那故作清高的样子,装什么隐世高手呢!
“骂出声来!”
俞白忽地低头,一双眼睛仿佛将我看穿。
我惊恐地立马噤声,脸颊火辣辣地烫。
本来没脸留在清羽寺了,可老和尚说:
“丫头啊,都是修行之人我们是不会笑你的,哈哈哈哈,相信我,要是笑也不是嘲笑,哈哈哈哈。”
“丫头啊,你放心俞白那小子也不能笑你,他呀天生情感缺失症,你就拿他当个木头就行,放心大胆随便撩,啊不不,不对,随便对待,他不会有太多情绪的。
脸皮厚一点嘛,治好病要紧啊。”
于是我就留下了
当晚躺在床上时我难得地失眠了。
因为一闭眼就是即将魔化的唐僧。
白皙的皮肉、暗红的齿痕、沉静面容下隐藏的暗流汹涌......
俞白,好适合当我的模特啊。
蒋析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往出蹦。
他说彩儿,没想到你一直忘不了我,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说别自作多情了,我现在满脑子是别的男人。
他不信,我说我有病才梦游求你复合的。
他让我别骂自己,他心里不舒服。
焯!
治病,迫在眉睫。
我也想开了,在一个情感缺失症面前丢人可比以后回去到处丢人强百倍。
不就是坦诚相见吗,怕什么!
于是第二天,俞白让我干活时,我大胆地撂了挑子。
“没办法,我就是懒,我释放天性。”
路过的小和尚惊恐地看着我。
“姐姐,你不知道吗,他会催眠!”
俞白含笑看着我,我慌忙挡住眼睛。
“别催别催,我干。”
我边干边腹诽。
俞白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说出来!”他说。
于是我硬着头皮边干边吐槽。
“还催眠,吹牛吧你,瞧瞧你那副样子,哪里像个和尚,倒像唐僧被妖怪附体了......”
起初我还带着点羞耻心。
可接触长了我便知道这个俞白几斤几两了。
他也就是看着高深莫测,实际还真是个病人。
真的情感缺失。
我说不说他完全不当回事,有时给我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最后也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