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净化”成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村。

在村医的“权威认证”下，我从一个装神弄鬼的妖女，一跃成为了能与山神沟通的神女。

回到村里，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走到了祠堂前。

村医紧随其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闻讯而来的村民们高声宣布。

“山神降下神谕！”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敬畏地看着我们。

“水源确已被污染，要想彻底净化，必须向山神献上村里‘最肮脏’的东西作为祭品！”

“最肮脏的东西？”

村民们面面相觑，开始窃窃私语。

“是什么？难道……难道是要献祭活人？”

“谁是村里最肮脏的人？”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冷笑。

看，这就是他们，愚昧又自私。

前一刻还在为神迹欢呼，下一刻就担心自己会成为祭品。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我宣布那个倒霉蛋的名字时，我缓缓抬起手，指向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村长。

“村长。”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村长也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指向他的某个政敌。

“阿禾姑娘，你这是何意？”

“山神厌恶的，不是肮脏的血肉，而是肮脏的人心！”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山神真正厌恶的，是人性的贪婪！所以，祭品就是——”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村长您这些年，靠着村里女儿们的命，私吞中饱的所有不义之财！”

全场死寂。

村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八道！我何曾私吞过一分一毫！我一心为公，天地可鉴！”

他还在狡辩，还在演戏。

真不愧是老狐狸。

可惜，他的软肋，我早就摸清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而是将手指转向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他的宝贝儿子，张宝。

“村长，您或许忘了，但山神可没忘。”

“是谁，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往神井里扔那些城里才有的垃圾？”

“是谁，亲手亵渎了我们村的圣地，污染了我们的水源？”

我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神井事件”后村民们心中积压的怒火和恐惧。

所有的目光，都从村长身上，转移到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

张宝吓得脸都白了，躲在村长身后瑟瑟发抖。

“我……我没有……”

“你没有？”我笑了，“那不如，我们请山神亲自来评判一下？”

我转向村民，用一种悲悯又蛊惑的语气说道。

“各位乡亲，神罚将至！村长若不肯献出他的财富以平息神怒，那么，这份罪孽，就只能由他的儿子来承担了！”

“毕竟，子债父偿，天经地义。父不肯偿，那就子来顶罪！”

这套说辞，完美地戳中了村民们所有的痛点。

他们不关心村长贪了多少钱，但他们关心自己会不会被神罚连累。

牺牲一个村长的儿子，来保全全村的平安，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对！让他儿子顶罪！”

“村长！快做决定吧！”

“不能因为你们一家，连累我们全村人！”

压力，像潮水一样涌向村长。

他看着自己堆积如山的财富，又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的“白月光”，和他的血脉。

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他那张伪善的面具，终于在此刻，被我亲手撕开了一道裂缝。

我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痛快。

村长，这才只是开胃菜。

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一一品尝。